一个普通的女人,只是长相“平凡”点儿,无可非议。既不是错误,也不让人讨厌。
一个贫穷的女人,只是衣着破旧点儿,也无可非议。既不是缺点,也不丢人。
如果一个长相“平凡”且富有的女人,非要刻意打扮自己,整形美容,涂脂抹粉,通体时装,珠光宝气,想以此挤进美女的行列,结果往往是事与愿违,欲益其美,反彰其丑,丑陋的“内容”与华丽的“形式”形成强烈的反差,套用古人的说法就叫“一倍增其丑陋”。这就丢人现眼了。不仅是气力白费、钱财白花、心思白搭,反而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你的长相不美,甚而引来鄙夷的目光,这又何苦呢?
书法人与此类似。
一个普通的书法人,只是字写得“平凡”点儿,无可非议。一个贫穷的书法人,只是作品的装裱“平凡”点儿,也无可非议。如果一个字写得“平凡”然而富有或有能力搞来钱财的书法人,非要刻意彰显自己,今天上电视,明天见报纸,刚刚办展览,又出作品集,想以此挤进书法家的行列,结果往往也是事与愿违,丑陋的“内容”与轰动的场面同样会形成强烈的反差。不仅白费气力,反而丢人现眼,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你的字是鬼画符,算不上是书法,甚而引来鄙夷的目光,这又何苦呢?
可是,要劝一个相貌“平凡”然而特别有钱的女人别再刻意打扮了,她能幡然醒悟吗?很难。同理:要劝一个字写得“平凡”然而能搞到钱的书法人别再热热闹闹刻意折腾了,静下心来技道双修,扎扎实实下一番“板凳要坐十年冷”的功夫,他能静得下来吗?更难。
说来也怪,有钱折腾的书法人,往往都写不好字;字写得很好的书法人,大都没有钱,也舍不得时间瞎折腾。就像有条件上学的孩子不爱上学,没条件上学的孩子梦想上学一样。这世上的事也真的是奇哉怪也!
话说回来,相貌“平凡”的女人或字写得不好的书法人,想摆脱“平凡”,追求社会的承认,原本也是人情之常,也是他(她)们的应有权利。只不过是他们的认识有偏差,方法不正确,程度不同地缺少一点儿自知之明。他们的迷失自我,当然主要是自己糊涂,不过也与有些人的廉价吹捧密切相关。就像一位醉汉,本来就喝“高”了,你把他劝回家就没事了,可醉汉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吹嘘说他能再来二斤,你就真的再灌他一坛子,他不撒酒疯才怪。有一位很有才华的领导干部,也是一位书法爱好者,他在本业上取得了很好的业绩,也升迁到较高的职位。但他的草书写得并不好,缺乏传统功力,但是他本人已进入误区,不知道自己的字与真正意义上的草书有差距,更不知道差距在哪里。却有人撰文为他大唱赞歌,把他夸得出神入化,仿佛当今草圣降生,他就更迷糊了。对酒精的迷醉,一般第二天就清醒了,可书法上的自我陶醉,甚至一辈子都醒不过来。这类书法人沉浸在“草圣”的梦境当中,让唱赞歌者给忽悠懵了。就像当年那个齐王,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能拉开几石的弓了,这事儿是齐王糊涂不假,可是能光怪他自己吗?那些说好话的人也难辞其咎。都说好话可不一定是好事。君不见悼词里不就都是好话吗?可见人人都对你说好话的时候,多半是把你往死路上送的时候。
不过,当细读那些悼词似的“赞歌”的时候,你会发现,有的文章能看得出来是出于无奈,好像是在帮他抬轿子,其实是在顾左右而言他。今天他找到你头上,点名“请”(其实是命令)你唱赞歌,你怎好(或怎敢)不敷衍几句?说不好明天有事的时候就会有求于人家。世风如此,螳臂怎可挡车?于是乎一批人疯了似地“挥毫”,一批人像被逼上法庭做证人似的无奈地论证他的“艺术”如何如何,如此纷纷纭纭,那些个可怜的书法爱好者们便如坠五里雾中,本来就懵懵懂懂,现在就更加糊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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