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用“寒山积雪”来形容烙木印的话,我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。
对烙木印的汇总,给了我视觉上的满足。烙木印很值得我们对它进行深层次的研究,包括它的艺术性、历史性及社会性等很多方面,这也是我这篇文章的关键所在。
烙木印本身由于达到一定热度以后烙在木头上面,自然由于木头的质地易遇热胀化形成一种“晕眩”的效果(如图1、图2),类似于烂铜印的长时间形成的效果一样。可是,在时间性和自然性方面,烙木印更胜一筹。与铜质印的苍茫锋利相比,烙木印更显得灵动而内容丰富。转角处以圆润处之,给人以颇为别致的古拙烂漫、出人意料的情趣。
图1和图2是在1956年河南省信阳长台关发现的战国木椁墓中的黄肠木(古人椁木谓之黄肠木,汉人用石谓之黄肠石)上的火烙印。此印当是战国采木料时所烙,类如汉墓中黄肠石上刻石工姓名之意,其烙印文虽未可识,但它确是古人用印之遗迹。(引自《古玺印概论》罗福颐编)
图1和图2很形象地呈现了烙木印烙在木头上面的效果,和封泥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但是,应当看到的是烙木印的边框确是与同时期的其他印章十分的类似,而与封泥的宽厚的边栏、粘连断续的特点有区别,这也表明了烙木印在借鉴着同时期的印章时候的认真态度。
图3是一个很规矩的正圆形的战国齐系烙木印。印文四字随形而设计成型。此印强调对角线的对称性。“左”字与“木”字以形小为对称,反衬“廪”与“木”字的对称,而且并不是完全的大小对比,这就显得很自然随意。“木”字与“桁”字的“木”偏旁的不同处理尤显得前人的技艺高超。“廪”字的八个点摄人心魄,看似平凡却形态各异,各居其位,顾盼自诉,甚是浪漫。边框的虚实变化强烈,亦是与八个点有直接关联的。这也是我强调这八个点的主要原因,也是学习临摹这方印时应当重点学习的东西。中部偏下的空白,亦是起到避免僵硬产生灵动之气的重要方面。如果没有这片空白的话,整方印也就散了,没了中心。
图3附件是这方印的印钮,为铜质桶钮,可纳入木柄,方便使用,直径为34厘米,现藏于天津市艺术博物馆。
图4是一方艺术性独特的烙木印,线条老辣朴拙。此印的着重点在下面,尤其是在左下部,这与上部的线条略多而轻盈成对比。整方印有七条竖直线,而在处理上又不是很碍眼,利用线条的粗细、长短、扭曲的各种变化,没有僵化的感觉,是这方印的亮点。全印整体上很稀疏,只是“门”字略近边框,其它的字都用了很随意的处理方式,使整方印显得空灵散逸,有如寒山积雪之状。
图5“上东门玺”印的厚重沉稳扎人耳目,不论是边框还是印文都表现出一种稳重朴实感。但是“门”字的有点夸张的变化,横平竖直的线段被弧线所代替,“东”字和“玺”字的若断若连,“上”字的左上角最小化处理,都使得整方印变得不那么平凡。右上角和左下角的对称,及“玺”字仅借用一个部首都显得很随意,这些印文所显现出的形貌,完全是于无意处尽得风流,实在讨人喜欢。
图6、图7、图8这一系列印可以说是典型印或者是最常使用的烙木印。这3方铜印文的烙木印在形质上也是如此的雷同,都近似于同一型号的正方形印章。但是,差距确实存在。首先,在印文处理上的各形各异。三方印中的“左”字不管是结构的移接与变化,还是厚重度都不一样。“正”字也随着各自的排布而富于变化。特别是“木”字及其木偏旁的设计变化都可供我们借鉴。第二,边框厚薄、虚实的不一样。原因可能是制作人的不同,抑或是由于长时间的自然、历史、人为等因素影响的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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